與故事為伍的人★陳櫻慧★

文／陳櫻慧

　　孩子就是個孩子，沒有受社會規範與學習之前，應該是什麼模樣？好奇心旺盛、挑戰新的做法、探索界線、遊戲的眼光……，這個世界是這麼地好玩，新奇又有趣！因為推廣閱讀的關係，家裡最多的大概就是書了。因為接觸共讀的觀念，所以孩子三、四個月就開始抱在懷裡唸故事，難免也會就這麼順理成章期待，孩子因為故事得到趣味，喜歡書本、珍惜書本、愛惜書本、……然後的然後。

　　就這樣看似順利地一直到姐姐3歲、弟弟2歲，總能好好地把書拿出來、再把書放回去，但不知怎地，某個晚上，弟弟先是把1本書、2本書、3、4、5……陸續拿出來，過程中我剛開始不引以為意，在他拿了第6本時，我開始進行要求把書放回去，但弟弟似乎是愈拿愈開心，在一旁見狀的姐姐，似乎「乖乖牌」的腦筋頓開，加入了拿書的行列，當時的我，開始愈來愈大聲制止，但這制止的聲音完全無效，就在姐弟倆瘋狂把書拿出來、丟出去、拿出來、丟出去、……，零亂的書堆佔滿了整個床、整個地板時，我也停止了制止，索性──就丟個夠吧！

　　所以，那些書在那個晚上，變成了積木，蓋房子、變城堡、舖馬路………，我還幫忙堆成了小山，呃……我怎麼也忘不了，爸爸下班後，打開房間門那一剎那的表情。

　　《我想做壞事》（親子天下）封面的紅紅大嘴巴真的很嚇人吧？！壞事？什麼是壞事？大人的世界定義的不可以做的事，在孩子的世界這些全是遊戲。那些一捲捲的衛生紙，滾開的樣子真的很好玩吶！被破壞的機器人、踩壞玩具，背後孩子想玩些什麼？研究它會不會發出聲音？是不是真的會斷掉？麵條如果沒有在盤子裡會怎麼樣？還能吃嗎？為什麼不能呢？

　　還有什麼可以玩？「我想做更  壞更壞的事」這段在畫面上達到了情緒的高潮，紅通通的漲滿整個畫面！看來是非玩個盡興不可了。滿溢的洗澡水、把客廳弄得溼答答，別忘了，牆面上還有塗鴉的畫作。哈，想必這個孩子一定有新發現吧？！我想，客廳溼溼地像溜冰場，滑溜溜的一定很好玩！原來蠟筆塗在牆上，大大的牆面比塗在圖畫紙上更過癮；原來機器人真的會斷掉？是塑膠、還是鐵？

　　還好故事裡的媽媽不覺得這些是壞事，就讓孩子這麼盡情地玩、大玩特玩！到底還會有「多壞多壞」的事呢？其實，這些事都不是壞事，是專屬孩子的遊戲！丟掉大人的角色，搞不好我們也會玩得很痛快！我記得那個晚上，和孩子在「書堆」裡遊戲的感覺，也是長大後難得的「過癮」呀！

　　當然囉，為了生活方便，玩過之後要記得收拾。畫面裡調皮的眼神不見了、賊兮兮的笑容不見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可愛的笑臉，還有認真抹地板、修玩具的豐富表情。晴朗的天氣，外頭晾著的衣物被微風吹著，故事裡的男孩心情好好呢！這麼好玩的遊戲，既然那麼好玩……繪者用了一整個跨頁來詮釋，賊賊的眼神又出現了！隨時可能又化身大魔王來做「更壞更壞」的事喲！

「好玩嗎？」

「好玩！」

「我們一起讓書回家吧！」

「好。」

那天，有兩雙愛玩的小手，一起把書收得很整齊。一直到現在過了好幾年，我偶爾還會想起，那個晚上的玩書時光。

　　媽麻，你會怕嗎？一起來玩吧！